远渌

社障,攻厨

在日光之下

*绘希

囍。

结婚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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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绘里先醒过来,撑起身子,再去穿衣服。希还在睡觉,小房间安静平和,窗户朝向南方,阳光进了屋,停驻在眠者侧脸上,很好看。

 她们原先住东京,公寓不贵,可是挨着路,连周日也车去车来的。人呢,二十岁左右,寝食不规矩似乎并非要紧事,可再往后,难免有些精力不济。噪音实在遭嫌,因而稍一商量,便搬到这儿,大概只比故乡繁华几分,此处倒适合度过十多年,抑或更多。

 “早上好。”她小声说,轻刮了刮恋人的鼻梁,衬衫纽扣剩下两颗没管,露出片脖颈来。

 希这时睁开眼,抱住人腰,含糊地说:“绘里里——”

 “好啦、嗯。”

 隔壁声声犬吠,那家的妻子喜欢狗,几只大型犬也喜欢面善之人,不仅爱往饲主身边跑,还爱扑到希怀中蹭来蹭去。于是做大学老师的这位小姐,每当周一去学校,总有毛球似得狗跟着。绘里的公司和学校方向不同,在十字路口分别时,简直要开始羡慕小动物了。

 被恋人吻了额头,纵使交往快到十年,绘里还是忍不住脸红,只侧过脑袋,把外套递给同伴。若是学生时代,感冒最多持续两三天,如今则需多加注意身体。

 手机又跳出许多条聊天信息,粗略浏览后不过是朋友们日常打趣,这时希穿好了衣服,凑过脸,睫毛轻微颤动,绘里也往她肩膀边靠,头发戳得后者轻笑起来。

 快三十岁的人啦,还会让人觉得可爱呀。

 她们想。

 

“邻居那位,怀孕啦。”

 绘里皱皱眉,又很快舒展开,“不是很好吗?”

 “还问过咱如何照顾小孩子呢,咱在这方面可完全比不上你,”希替恋人束好头发,单马尾敲翘起来,精神气十足,“你可是唯一能管住真姬的人呀。海未虽足够严厉,但终究没有长辈的感觉,对吧?”

 “那也多亏你,和妮可。”上班族鼓鼓脸,把片面包往对方嘴里塞,懒觉睡得太过,此刻早已接近中午,稍垫肚子便可以去吃午饭了。这么多天呆在一起,她们向来不用交谈很多。

 我爱她。绘里没头没脑地想,如此告白热烈得只能卧于舌上,直到时间过去,相恋之人已不复年少之妄勇,不畏惧担负一生之誓言,才能缓慢而郑重地说出去,届时所有的情感沉淀完毕,酝酿结束,变得温而沉郁,方可尽数倾泻开。

 什么时候能说出口呢?答案至今未曾明晰。同性间到底带了些畏缩,暗暗地相爱,暗暗地同居,绘里并不害怕被指责,只是有些怕。是在怕什么呢?

 我想陪她走完这么长的路,而害怕任何莽撞行为,太险,太险了。

 “多好呀,那样。”希说。

 “嗯。”

 对方眨眨眼,没继续下去了。电视随意被调到某个频道,开始播放新闻,气氛冷得像冰块,砸在地上砰砰作响。绘里回过身,觉得挺难受,脑中有些话语不断往下落,凌乱地振动着,它们说:这可很不好。令人烦躁。她抬手揉揉眼睛,却发现希正盯着自己,笑得狡黠。

 “咱真是输给绘里里啦。”紫发的恋人叹了口气,“如果咱再坚持一下,你会哭吗?”她扭过上班族的手腕,伸手去抚摸脸颊,指尖划过下颌,“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绘里里太敏感,考虑过多也不好。”

 女性的嘴唇湿热柔软,似乎稍微用力便会弄伤,“咱知道绘里里做了很多,像是工作呀、日常起居呀,总无微不至的,但这边可不会因此高兴。”口腔更为暖热,食指探进去,慢慢刮蹭舌面,再一搅,发出些声音来,“咱想帮助你,或者说,咱一直是和绘里里比肩的人,不需要照顾。虽然大部分时候绘里里跟小孩子似得,咱得不停看着才行——”

 “但这些话绝对要说给你听。”恋人轻咬下去,令希难耐地顿了顿,“要咱解释的话,听到女孩子感叹说羡慕隔壁有夫之妇,她的心上人会马上反应过来,而不是独自坐着吃醋。”

 绘里握住那只纤细的手,细细舔舐指尖,再一一吻过,最后的亲吻则落在手背。

 “那……结婚吧?”她说。

 希脸上表情变过几道,继而满脸绯红地笑起来。

 “明明刚才还没反应过来呢,绘里里。咱快有五年没能成功耍到你啦。”

“害羞到话都说不清的家伙可别逞强。”刚才还是恋人,现在则成为准新娘的家伙挺不高兴地说,“下个月?还是下周?日式,还是欧式?”

 “明天都行呀。”另一位新娘回答,剩下的半句话被亲吻塞了回去,过后又被人抵着耳朵说了句:“我爱你。”

 

 汪!

 是大型犬扒门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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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想写的原设延伸结婚故事!

你们看得高兴就好,接下来大概会写架空吧?虽然我说话没有什么可信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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